第64章 (2/3)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沉吟半晌,但因为没有最关键的线索,思维碎片始终无法拼凑完整。

nbnbnbnbnbnbnbnb他试探着呼唤系统,果然就与在雪山的剧情中时一样,系统并没有上线回应他。

nbnbnbnbnbnbnbnb没有系统发布的任务,没有副本的提示,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,也不知道要怎么离开记忆。

nbnbnbnbnbnbnbnb对别人来说,这样的境地称得上是绝望,但池翊音只思考了几秒钟之后,就快速在房间里重新查找了起来,想要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。

nbnbnbnbnbnbnbnb从年幼时期起,池翊音就是个足够聪明,甚至聪明到恐怖地步的孩子。

nbnbnbnbnbnbnbnb他甚至可以记起自己一两岁时的记忆,准确无误的将发生的事情重述出来。所有接触过他的老师和成年人都在惊讶,甚至畏惧于他的聪慧。

nbnbnbnbnbnbnbnb人对于超出自己理解范围之外的事物抱有天然的否定,无论他能否证实其是否存在,首先的第一反应,就是——“这不可能!”

nbnbnbnbnbnbnbnb他们甚至会将能力远在自己之上的人,视为怪物和异类,唯恐这些人抢走自己的东西。

nbnbnbnbnbnbnbnb——虽然他们从不考虑那些能力强悍之人,到底需不需要他们的“宝藏”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就成长于那样的环境。

nbnbnbnbnbnbnbnb但好在,池旒绝非普通的家长。和当时尚未成长起来的小池翊音相比,池旒才是真正的“怪物”。

nbnbnbnbnbnbnbnb她能看透所有人掩埋的秘密,轻而易举说出他人拼命想要隐藏的真相,对于寻常人一生都触及不到的高度,她伸手就可以得到。

nbnbnbnbnbnbnbnb很多人畏惧于她,但更敬佩于她。

nbnbnbnbnbnbnbnb对于教养池翊音这样不寻常的孩子,池旒显得游刃有余,甚至这对母子之间的游戏,都令旁人胆颤心惊。

nbnbnbnbnbnbnbnb对于幼年时的事情,虽然记忆已经不再能够伤害池翊音,但它们就像摆在书架上的书,任由取用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记得很清楚,“父亲”这个角色,从未出现在他的生命中。

nbnbnbnbnbnbnbnb并不是“父亲”出了任何意外,或是抛下了母亲,或者任何的原因。

nbnbnbnbnbnbnbnb而是从最开始,就真真正正不存在这个角色。

nbnbnbnbnbnbnbnb池旒亲口告诉池翊音,他全然是她的孩子,并没有父亲的存在。

nbnbnbnbnbnbnbnb她是何等的骄傲,不屑于说谎,即便如今的池翊音回想当年的场景,也不认为池旒在欺骗自己。

nbnbnbnbnbnbnbnb但现在,本应该只有母子二人生活的房屋里,竟然出现了成年男性的衣物?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的眉眼沉了下来。

nbnbnbnbnbnbnbnb他站在门口的位置,环视整个房间,不论怎么看,它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三口之家的生活模样。可问题就在于,它太正常了,以致于显得格格不入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和池旒这对母子……从来都不是正常人。

nbnbnbnbnbnbnbnb在查看之下,他也慢慢意识到,恐怕这房屋并不是真正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家。

nbnbnbnbnbnbnbnb而是有人根据他的记忆,又按照那人自己的理解,重新布置出来的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检查了这个家里所有的房间,将它与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一一对比,也证实了自己的猜测。

nbnbnbnbnbnbnbnb房间里属于孩子的绘本和彩色绘画,衣柜里属于母亲的长裙,以及生活细节中透露出的“父亲”的存在。

nbnbnbnbnbnbnbnb某人按照自己的认知,布置出了这里。

nbnbnbnbnbnbnbnb可对方从未真正了解过池翊音,即便是年幼时期,他也不是天真而不谙世事的单纯。更不了解池翊音的母亲池旒,她从来不是温柔的人,更不曾穿过裙子。

nbnbnbnbnbnbnbnb一个拙劣蹩脚的仿制品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勾了勾唇,冷笑一声,对副本效果有了大抵猜测。

nbnbnbnbnbnbnbnb对方的能力不同于顾希朝,做不到雪山时将所有过往全部呈现。相比较而言,对方的能力比起攻击,似乎更侧重于对玩家本身的迷惑。

nbnbnbnbnbnbnbnb如果不是池翊音强大的记忆能力,让他清晰的记得曾经家中的一切布局,并且在他堪称恐怖的观察能力之下,没有什么能够逃过他的眼睛,或许这个被粗制滥造布置出来的家在正常的理论下,会让他在重新见到母亲的“喜悦”中,忽略了那些小细节。

nbnbnbnbnbnbnbnb而一旦陷入激烈的情绪,玩家本身就会失去理性冷静的判断,到那时,玩家的防守攻击能力,都会大幅度下降,甚至为了留住已经失去过的美好,不惜付出任何代价。

nbnbnbnbnbnbnbnb可惜,对方遇到的,却是池翊音这个非正常人。

nbnbnbnbnbnbnbnb就在池翊音确认了房屋所代表记忆的虚假的那一刹那,整个房屋都在他的面前寸寸崩塌,像是被推倒了的积木,一块块坠落,露出了被遮掩的黑暗虚空。

nbnbnbnbnbnbnbnb最后剩下的,只有依旧是少年人形态的池翊音。

nbnbnbnbnbnbnbnb以及在门外,让池旒离开的木质走廊。

nbnbnbnbnbnbnbnb他伸出双手,垂眸看向自己依旧稚嫩纤细没有改变的手,心中却疑惑为何虚假的记忆崩塌,他却没有回归到二十三岁的体型,而依旧是十一岁时的模样。

nbnbnbnbnbnbnbnb但池翊音并没有过多犹豫,就赶在整个房屋全然陷入黑沉虚空之间,撤离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,然后随手抓过旁边的物品,朝虚空扔了过去。

nbnbnbnbnbnbnbnb连一声响都没有,就被黑暗吞没了。

nbnbnbnbnbnbnbnb如果是人的话……或许已经坠落死在了黑暗里。

nbnbnbnbnbnbnbnb无边无际的坠落,直至绝望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的眼眸沉了沉,再一次深刻认识到了副本的险恶用心。

nbnbnbnbnbnbnbnb如果他不打破虚假的记忆,就会永远囿困于这个小房间里,沉溺于过去的“美好”,不愿从梦中醒来。

nbnbnbnbnbnbnbnb而如果他打破这里,记忆崩塌,他在这片空间中没有任何生存之地,只会迎来的死亡和精神上的绝望。

nbnbnbnbnbnbnbnb就像是一场假惺惺的伪善,将自以为好的盛宴端到你的面前,一旦你不接受它的好意,打翻了餐盘,它就会勃然大怒,杀了你解恨。

nbnbnbnbnbnbnbnb——你不喜欢我给你的美好?

nbnbnbnbnbnbnbnb那你就可以去死了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冷笑一声,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向木质走廊走去。

nbnbnbnbnbnbnbnb他还记得曾经与母亲共同生活的地方,有一条长长的走廊,可以在空中从这栋楼一直连通到另一栋楼,就和眼前的木质走廊相似。

nbnbnbnbnbnbnbnb池旒说过,她是被他“连累”而被拽到这里的,并且通过后来出现的木质走廊离开。

nbnbnbnbnbnbnbnb这让池翊音不由得联想到,或许眼前的木质走廊,也和他曾经家旁边的那条空中长廊相似,让他得以前往另一个未知的地方。

nbnbnbnbnbnbnbnb也或许,那里正是池旒去往的地方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并没有过多犹豫,立刻就沿着池旒走过的路走向前去,对利用池旒留下来的东西毫无心理负担。

nbnbnbnbnbnbnbnb寻常人或许会对仇人憎恨,甚至连任何与仇人相关的物品事物都会刻意躲避。

nbnbnbnbnbnbnbnb但会躲避,终究还是在意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却并非如此。

nbnbnbnbnbnbnbnb他对池旒无论爱恨都已经漠然,对于他而言,池旒就和其他陌生人没什么两样,都是只要合适就可以利用来达成目标的工具。

nbnbnbnbnbnbnbnb既然这条走廊能解开他的困境,又何乐而不为?

nbnbnbnbnbnbnbnb就在池翊音神色平静毫无波动的走在木质走廊上时,副本外的池旒挑了挑长眉,看着被投放在屏幕上的景象,一向没什么温度的面容上难得出现了不同的神情。

nbnbnbnbnbnbnbnb“他是您的孩子吗?”

nbnbnbnbnbnbnbnb旁人恭敬询问,却有些迟疑“看着……有些小?”

nbnbnbnbnbnbnbnb“虽然游戏场里也有年纪小的,但一般在十六岁以下死亡的,灵魂很难产生出足够进入游戏场的执念和情感,倒是少见。”

nbnbnbnbnbnbnbnb另一人也有些犹豫,不敢确定“况且,池会长您在游戏场,应该也有十二年了……”

nbnbnbnbnbnbnbnb池旒没有在意身边人的话,她注视着少年形象的池翊音,钢蓝色的眼眸中却没什么温度,唇边的笑意稍纵即逝,那张俊逸的面容上,很快就恢复成了平日里的冷漠,身周强大的气场锋利到令人畏惧。

nbnbnbnbnbnbnbnb她双臂环抱于胸前,静静的注视半晌后毫不犹豫的转身,再不关注池翊音一眼,而是向身边人确认着游戏场的情况。

nbnbnbnbnbnbnbnb“半小时之前的游戏场波动,找出原因了吗?”

nbnbnbnbnbnbnbnb“抱歉,会长,还需要时间,系统那边确实难以攻克。”

nbnbnbnbnbnbnbnb“暂居区高层在动荡,原因?”

nbnbnbnbnbnbnbnb“创建人之一的a级幸存者白蓝离开暂居区,进入副本娃娃咖啡馆,他……”

nbnbnbnbnbnbnbnb身边人毕恭毕敬的汇报,池旒却猛地停下脚步。

nbnbnbnbnbnbnbnb她缓缓侧身,居高临下的看向身边人,令这个a级幸存者只觉得一瞬间冷汗津津,立刻紧张了起来。

nbnbnbnbnbnbnbnb“咖啡馆?”

nbnbnbnbnbnbnbnb池旒慢慢重复着副本,几乎是瞬间,心里就已经清楚了白蓝的目的,不由得冷笑“那他自求多福吧。”

nbnbnbnbnbnbnbnb“有池翊音在,无论白蓝想做什么都是妄想。”

nbnbnbnbnbnbnbnb池旒重新迈开长腿,长发在身后划出锋利的弧度。

nbnbnbnbnbnbnbnb“池翊音可是……”

nbnbnbnbnbnbnbnb她低声的呢喃湮灭在风中,低沉到无人听清。

nbnbnbnbnbnbnbnb……

nbnbnbnbnbnbnbnb木质走廊仿佛永远没有尽头。

nbnbnbnbnbnbnbnb不知空间延伸,不知时间流逝,甚至连木质走廊外的世界也不存在。

nbnbnbnbnbnbnbnb这种没有明确目标的行程,足够令人崩溃。

nbnbnbnbnbnbnbnb但池翊音每走过一块木地板,就会在心中默记上一次,不急不躁。他甚至会观察走过的所有细节,以此来确保自己走的并不是环路。

nbnbnbnbnbnbnbnb他依旧穿着醒来后的那一身,长及脚踝的睡衣下是白皙的双脚,踩过木质地板时轻盈如蝶翼停留,不曾发出任何声音。

nbnbnbnbnbnbnbnb有风从脚腕吹过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一点。

nbnbnbnbnbnbnbnb有风,意味着有空气对流,两个不同空间的不同温度和环境在碰撞——前方有出口。

nbnbnbnbnbnbnbnb果不其然,在他默数了十五分钟左右之后,走廊的尽头不再是汇聚成点却一成不变的走廊。

nbnbnbnbnbnbnbnb而是另一条横向的走廊。

nbnbnbnbnbnbnbnb与木质走廊不同的是,那条突然出现的走廊金光灿灿,远远看去,几乎是用金子铺就的,甚至还隐约能够看到镶嵌其中的宝石,闪闪发光,奢华令人震撼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更关注的,是那条走廊难得一见的制式。

nbnbnbnbnbnbnbnb那并不是寻常的居民楼或建筑物会有的格局,反而更像是他曾经见过的教堂。

nbnbnbnbnbnbnbnb穷尽举国财富数代时间建造,装饰以金银珠宝与壁画,雕刻着人像女神天使走兽的巨大石柱直通天顶。

nbnbnbnbnbnbnbnb神像站在高台上眉眼低垂神情怜悯,信众匍匐在神的脚下,亲吻金石铺就的地面,以此来表达对祂的虔诚与敬意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在两段不同的走廊相接处停了下来,警惕的向其中望去。

nbnbnbnbnbnbnbnb在近处看到的细节,比远处要更多。

nbnbnbnbnbnbnbnb他曾经参观过圣家大教堂,为那里的壮阔磅礴而赞叹。甚至在他为此写的游记中描述道即便是一支军队,也会在神像与花窗间迷路。

nbnbnbnbnbnbnbnb但眼前的教堂却丝毫不输于圣家大教堂的磅礴气势,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光是装饰教堂的这些黄金,在池翊音大致的估量下就要有上百吨。

nbnbnbnbnbnbnbnb池翊音相信,如果被游戏场的玩家们看到这里,这笔不亚于亲爱的家丰厚报酬的财富,会使得那些玩家拼了命的眼红,彼此厮杀只为了获得这惊人震撼的黄金。

nbnbnbnbnbnbnbnb不等池翊音决定是否要走进去,就先听到一声带着不确定的声音。

nbnbnbnbnbnbnbnb“唔……?”

nbnbnbnbnbnbnbnb声音的主人似乎看见了他却不敢相认。

nbnbnbnbnbnbnbnb虽然这声音微小,但池翊音还是敏锐的听到并循声看到。

nbnbnbnbnbnbnbnb随即,他惊讶的挑了挑眉,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看到黎司君。

nbnbnbnbnbnbnbnb要知道黎司君现在在他心里,可是被重点标记的危险人物,即便在咖啡馆时黎司君在场,但池翊音却从未想过他也会中了副本效果,进入回忆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