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3节 (1/1)

台上女子看着吵嚷的人群,面露恬定地向着众人缓缓裣衽高声道“我并非青楼女子,是平日里在菱角街做洒扫的阿蓬,仍是完璧之身,不可做人侍妾,若有哪位客人看中小女子,不必赎金,但得是三媒六证大礼迎娶的正妻。”

一言既出四下皆惊,所有的老鸨龟公听完都连连跌足悔青了肠子,恨自己竟放着这么个宝货,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五年都不觉察。

是夜,阿蓬既得了魁首之名又领了百两花红,还在求婚的客人中为自己挑了个家境殷实忠厚老实的单身客商。浣花楼的老鸨做了个顺水人情将戏台权充花堂让一对新人拜堂,之后众人追着问她是如何能忽然改变样貌,阿蓬对众人坦言,自己的妆容和头鬓都是一个叫做料峭生的少年为自己所做。

众皆哗然,一夜之间料峭生之名传遍京城。

在众秀女中有一位是通政使蔡庸之女,自圣旨降下,蔡通政就将府中所有西席聚在一起,整日研究神武门选秀之时女儿如何能在众秀女之中脱颖而出,如何的步态神情,如何的服饰妆容,众西席搜肠刮肚,才情谋智无所不用其极。

其中一名西席名唤言无闻,恰在正月十五于菱角街亲眼目睹,丑女阿蓬如何夺得花魁,他在蔡通政面前将整个过程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一遍,蔡通政闻言大喜,当即派出十数名家丁在京城中四处搜寻料峭生的踪迹。

几日后,果真有一名家丁在大甜水井附近的一个酒馆中寻到了料峭生,并将其请进了通政使府中。

蔡通政当夜大摆筵席款待料峭生,令言无闻作陪,因事关重大蔡通政并未对料峭生明言,只是在席间,试探般地问询盘头与服饰的要领,那料峭生只顾大杯饮酒大口吃菜,对提问置若罔闻,顾左右而言他,蔡通政不禁气结,席间频频露出质疑的神情。

言无闻见主人家如此,心知他对料峭生有疑,当即提议道,不如令其为蔡小姐上妆盘鬓试看,一来让料峭生露露本事以示自己所言非虚,二来显得自己心思缜密一心为主。

料峭生听此提议,微微一笑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“上一次妆纹银千两,盘一次鬓珍珠十秤,不可还价。”神情极为倨傲。

此言一出蔡通政与言无闻都是一惊。那蔡通政官居三品,人人对能与他结交可望不可及,出门听到的皆是阿谀奉承之声,眼见这个市井平民不但漫天要价而且对自己毫无敬意,不由得心中恼怒,但为了女儿与自己的前程只得强忍怒火,他城府颇深,此时依旧满脸堆欢地道“若先生真能将小女装扮得令人过目不忘,但凭先生所说绝无还价之理。”

料峭生点点头当即与蔡通政约定次日一早前来为小姐盘鬓上妆,之后告辞而去。蔡通政望着料峭生的背影对言无闻冷冷地道“纹银千两,珍珠十秤,这狷狂的小子,生了一副短命之相,我看他是有钱没命花。”

言无闻会意,凑过去低声道“明日看他,若是真有本事,便让他活到小姐入选那日,若没有,叫他来得去不得。”

蔡通政冷笑“无论如何,明日他是难出此门了,若是当真有你所说的那般神奇手段,难道还能把这样的人放出去给其他的秀女出力?”

言无闻恍然,连连点头称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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