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3.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(1/3)

浓重的血腥味哽的人喘不上气,啃食骨骼的“咯噔咯噔”声就在耳边,草丛中碎肉断肠撕扯的到处都是,此起彼伏的吞咽声,让人几欲作呕。

从良身体精神紧崩到极致,侧头看着群狼转眼就将刚才袭击她的两匹狼撕碎,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,但窝里反也好,黑吃黑也罢,确定没有一匹狼来啃食撕咬她之后,从良松开抠在泥土里的手,放开云丑的脖子。

“你爬起来,”从良贴着云丑的耳边,用的几乎是气声“往右边走几步,那有颗树你爬上去,往高处爬。”

从良咬着牙努力的想把自己悄无声息的从云丑身上翻下去,但是后脖子和两条腿上的伤,致使她此刻根本连抬个头都做不到。

从良“说我动不了了,树就在你右边大概步远的位置,你把我翻下去。”

可是云丑听了却不动,而是蹙起了眉,“你为什么还在流血?”上次被他戳伤了,明明没一会血就止住了。

从良心里着急,这会狼群还在自相残杀,虽然不符合常理,但确实还没来攻击她们两个,她抬个脖子都抬不起来了,肯定也跑不掉,但是云丑只要爬到那颗树上,说不定还能有活路。

“你快点,”从良焦急道。

云丑慢腾腾的动了,没有把她翻下去,而是回手撑着她,从她的身底一点点的下蹭出去的,从良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疼,特别是脖子,一点点轻微的动作,都疼的她恨不得原地咬舌自尽。

可是狼群在身侧,她疼的齿关都在打颤,可刚才嚎出山路十八弯的人,此刻却愣是连一声都没出。

云丑从从良的身下坐起身,从良保持着趴在地上的姿势,脖子连侧都不敢侧,衣裳连血带汗,潮乎乎的。

“你……”云丑鼻翼仍旧是从良新鲜的血腥味,虽然没有刚才浓烈,却潺潺不绝,一头一脸将要凝的血迹,来不及抹一把,先将自己的手在衣衫上蹭掉泥土,轻轻的摸索从良的身上的伤。

云丑是从小腿开始,一直摸到从良的后脖子,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惊。

伤成这样了,还惦记着让他跑,还让他把她往狼群的方向翻……云丑沾血的睫毛抖了几下,一双手僵在从良的背上,指节冰凉。

所以到现在还没有自动复原,“怪物”这是要死了吗?

每一丝的意识都是在咬牙强撑,都说特种兵经过常年心里和意志上的训练,再精神极度坚韧的状态下,有时哪怕身体极限,也是能硬撑一阵子意识的,从良还是头一回发现自己还特么有干特种兵的潜质。

从良面扣泥土,满口的呼吸都是血腥土腥伴着折磨人要疯狂的疼痛,她头晕的想吐,却还是分出全部的精神去注意身边的云丑,她操蛋的发现云丑起身竟然还不跑。

“受伤了吗?”从良摊在地上的手指向地面虚虚的一抓,一个小药瓶出现在泥土上,从良调动全身的力气,把药瓶推向云丑。

呼吸不稳声音出口也是嘶哑破碎,但是已经急的没心情压抑音量了,“我手底下有药,你拿了抹在伤口上,很快就不疼了。”

云丑闻言僵硬的指节摸索到从良的手指下,捏了药瓶,将轮旋的盖子硬薅下来,熟悉的香气冲进鼻腔。他几乎是没有停顿的将药瓶子直接朝着从良的脖颈上最重伤口上倒。

冰冰凉的触感瞬间覆盖了疼痛,从良一愣,想出声赶云丑快走,却几次动了动唇,话哽在喉咙发不出声音。

一瓶药,把从良脖颈上的伤口好歹盖住了,从良眼圈湿乎乎的,金豆子“啪嗒啪嗒”流进泥土,原地生出了令人心尖发颤的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