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节 (1/1)

在那人鬼相间的知青生活里(二十七)不信迷信,遭遇“血光之灾”

在大队,不时地要迎送各路贵宾,招待八方来客。食物的储备是非常重要的。油和柴火尤为显得重要,其余都好办。油每次大队开完大会都会留下十几斤猪油,一般也不成问题。主要是柴火,去上山砍柴,有510里地呢。砍一担柴火,用不到一个星期。所以柴火才是让人很是烦心。

大队长对这个问题很是关注,他叫我到后山“龙背”那里砍一棵快枯死了的大杉树。他说,一棵树砍下来能烧很久呢。第二天,我和大队长一起来到“龙背”上山,其实这里离真正的“龙背”山还有100多米呢。这上山有好几棵快枯死的杉树,这些树好大哦,直径足有七八十公分。我们选择了一棵,两人轮流砍,我们花了两个多小时,才砍下来。此后的一连几天,我们把那些树枝还有树干砍了回来。

一天晚上,一位老农跟我说“小胡啊,这“龙背山”的树是不能砍的,你们砍的又是一棵几百年了的大杉树,弄不好要见“血光”的。”听了他说的话,我不由得心头一紧,心里直后悔。

一天,我和大队长的儿子又来到这个上山。我想起老农说的话,心想砍这棵树好几次了,都没发生问题,应该是没事。砍柴开始了,大队长的儿子继续砍那些树干,我则砍大树干了。这棵大树斜躺在山坡上,山坡有点陡,我只能斜着身子砍,很是别扭。

我刚砍到一半,大队长的儿子走上前来说这山坡斜斜的,不好砍,可要注意哦。我心想,是啊,可要当心哦。我一边说着要当心,一边抡起斧头砍了下去哎哟!我大叫了一声,双手紧紧地捂着我的右腿的脚掌。只见鲜血哗哗地从指缝中流出。我一边叫大队长的儿子赶紧去叫人,一边掏出身上带的香烟。我把香烟揉碎,紧紧的按在伤口上,然后用手巾紧紧的扎住。不行,血还在拼命的涌出。不一会,地下留下了一大滩血。我往山下看去,大队长的儿子才跑到半山腰上。我想,在这里等他们来,不知要到什么时候,这血拼命地流,不知会不会死掉。我不能等了,我拖着受伤的腿,拼命地往山下“跑”去。

到了半山腰,碰到一位犁田的老乡。他看到我的情况,丢下犁和牛,背上我,拼命地往村里跑去。刚到村口,大队支书带着大队的赤脚医生赶来了。老农放下我,赤脚医生把带来的草药“蜘蛛草”的粉末倒到我的伤口上,不行,那伤口像决口的河堤,汹涌的血顷刻把药粉冲走了。赤脚医生把所有的粉末都倒了上去,然后用绷带扎住。

血流慢慢地小了,但还是细细地流出来。细微血流从上午一直到了傍晚。当地的社员从地里收工回来,他们得知这件事后,很多人来看我。看到血还在流,有人找来“金狗子毛”给我伤口敷上。血终于止住了。乡亲们终于舒了一口气。有人把我受伤的事报告给公社,晚上九点多,公社邓付书记带着卫生院的医生赶来上来。医生说,最好要缝合,伤口才愈合得快。可是又怕把那些草药拿掉后,伤口大出血。所以没有进行缝合。

唉,这一斧头下去,斩断了几根血管,还伤及骨头。老乡说恐怕以后会留下后遗症。当时我真不敢去想象以后的事。我只想快点好起来。我受伤的事我没敢告诉家里,免得母亲的担心。家里几次来信,问我为什么不回家,我总是说,大队工作忙,走不开。

我受伤的消息在大队各个生产队不胫而走,许多乡亲给我送来了鸡蛋,还有母鸡,让我补补身子。乡亲们的热情,让我深受感动,也让我无以回报。大队长的爱人每天送饭给我,还帮我洗衣服。当然还有很多热心乡亲。

伤口愈合的很慢,每天都有用草药给它熏洗。看着那深深的伤口,还有那白白的骨头,实在让人恐惧。这次受伤,我一个月才出房间门。结的疤,三个月才脱去。那段时间的痛苦,实在让人难以回忆。唯一让我不能忘怀的是乡亲们的关怀、照顾和无私的帮助。所有这些让我永世难忘!

我也常想,如果当初相信迷信,不砍那棵老杉树,“血光之灾”就不会降临到我的头上。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,不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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